5月23日,国务院国资委、中组部到移动、电信等宣布了高官调整。24日工业和信息化部、国家发改会、财政部联合发布了《关于深化电信体制改革的通告》,并明确提出深化电信体制改革的主要目标是首先是“发放三张3G牌照,支持形成三家拥有全国性网络资源、实力与规模相对接近、具有全业务经营能力和较强竞争力的市场竞争主体”,虽然鼓励“中国电信收购中国联通CDMA网(包括资产和用户),中国联通与中国网通合并,中国卫通的基础电信业务并入中国电信,中国铁通并入中国移动。”但实际上相当于公布了明确支持基础电信运营商六合三。
事实上,在23日宣布的高官组成中,联通和网通高官在分流部分到移动、电信后成立新联通筹备组,四大运营商高官几乎是平均分配到了三家,同时铁通董事长赵吉斌改任中国移动集团副总经理,相当于已明确了重组方案。因此23日上午四大运营商股价(包括H股和A股)已出现明显波动,中午前后陆续被迫停牌。
从23日起,陆续接受多家媒体的采访,由于每个媒体各有侧重,因此回答也有所不同,这里先汇总一下我的主要观点。
1、电信重组越迟成本越高,不均衡格局越难扭转。
2、电信重组的核心是壮大中国联通的两个移动网络(全部或其中一个)以能和中国移动抗衡,而不是通过重组形成三个均等的运营商(事实上前几次重组都证明不可能做到),尤其不是靠分拆处于领先地位的中国移动。
3、形成中国移动一家独大的原因是不对称管制严重缺位,任何重组方案如果不能与根据环境和竞争格局变化而不断调整的不对称管制政策有效配合,很难真正奏效。
4、六合三重组方案(本次重组方案)有优点,也有缺点,但没有一个专家能提出一个比此方案支持者更多的方案。
5、细节决定重组成败,本次重组从23日公布高官变动开始,已造成国有资产流失,原因是实施六合三方案,最大的障碍是联通C网用户的定价,由于需要经过联通A股、H股董事会,甚至股东大会的通过,先明确重组方案,明显抬高了势在必得CDMA网络的中国电信的收购价格,虽然无论在联通,还是在电信,国有资本都是大股东,但这种决策方式,已给了联通小股东(包括H股和A股)通过行使表决权从中渔利的机会。
6、重组后不会形成三家均等的运营商,各运营商的发展目标也不相同,更重要的也是战胜自己,今后两三年中国移动仍将保持领先,但其也需为130港元的股价努力,中国电信获得CDMA网络后可以较低的成本升级到3G,固网强有力的支持也是优势,但用户规模最小,网络演进缺乏清晰的方向,中国联通整合是前期的难题,虽然出卖CDMA网后将获得相对成熟的WCDMA牌照,资本也将成为发展的一个瓶颈。
7、选择股市交易时间,公布运营商高官变化,释放明显的电信重组方案信号,也未安排提前停牌交易,而发现股票交易异常后又临时停牌,明显未能考虑到股票信息的影响。因为移动、电信、联通、网通四大运营商都是上市公司,无论是重组,还是3G牌照发放方案,都可能受小股东影响,甚至可能改变方案。
8、如果三个运营商运作三个不同标准的3G标准,换网需更换手机或需购买价格较高的双模手机,这都会加大用户的转移成本,对移动通信市场形成有效竞争格局属不利因素。
9、新的三大运营商重新分配原来四大运营商的全部高官,这本身是一种平衡的产物。总经理+党组副书记、党组书记兼副总经理双巨头相互制约的高官结构,对公司发展弊大于利,不排除继续调整运营商高官配置和再次出现轮岗的可能。
10、重组后整合所需时间,个人认为方案确定并调整完成后,即使最复杂的联通和网通整合也用不了当时网通整合所需的三年时间。而且还可分步骤实施,将影响减小到少。而整合效应将在调整完成后半年内体现出来。
另提出五点疑问:
1、虽然到目前未公布重组方案,但在“深化电信体制改革”通告中明显已蕴含了六合三方案这一唯一的重组方案。如果这样,第一步要做的并不应该是调整高官,也不是铁通并入移动,而是联通的董事会和股东会、电信的董事会通过CDMA购买协议和移交方案,从管理学角度看,这是关键路线,应该优先执行,为什么只是在鼓励?实施过程中受到如联通小股东的阻碍怎么办?
2、电信如果不能以合理的价格收购CDMA网,能否从零开始上WCDMA计划,会不会享受到优惠政策。或者说,会不会出现电信获得WCDMA牌照,而新联通获得CDMA2000牌照?如果由于电信未能收购联通CDMA网,造成的新联通双网竞争局面又如何解决,这与充分利用现有3个覆盖全国的2G网络的思路并不相符。
3、“鼓励移动通信运营商相互开放网间漫游业务,漫游结算等价格由政府制定”,这如果实施,为电信从零开始提高3G服务提供了机会,但如果只是“鼓励”,而不是强制强势运营商开放,会有实质意义吗?另如果是六合三方案,开放网络有意义吗?
4、“通告”目标读者不明,从“组织实施”前两条看,应该是重组方案最终确定前,六大运营商分别上报,但铁通的董事长、总经理赵吉斌,网通的董事长张春江已经到中国移动就任副总经理,不知道其究竟将代表谁上报方案,如果联通CDMA网络卖5千亿,电信只出50亿如何协调,最终重组方案是各集团公司、上市公司的股东通过算数,还是需有关部门批准,方案能不能改变,方案的设计者究竟是六大运营商的大股东代表国资委还是六大运营商自己?
5、“重组完成后发放3G牌照”,如何界定重组是否完成,重组完成指整合完成,还是以机构调整完成为准?3G牌照发放方案是否还会出现变数?